无论是自然现象或是人类社会结构，凡是存在的都有它的合理性。学者的任务是思考存在的合理性，然后分析它的优劣性。前者是实证研究，后者是规范研究。社会科学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人类组织架构与监管，制度经济学与会计金融学都是这个大题目下的分支。

芝加哥大学、罗彻斯特大学领导的商学革命，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领导的信息经济学是20世纪后期重要学术突破，让我们对人类组织有了深层认识。陆台港新四个政府提供了极好的制度研究素材。政治学理论与会计学理论有了共同分析平台。我的课【商业社会与现代中国】是初步的探索报告。

人类文明起于农业社会的形成，为了维持社会制度稳定及全民的生活福祉，农业社会的最佳制度设计是帝王专制。所有的制度设计都围绕着帝王权位的稳定性，及减少帝王专制的剥削性。只有到了人类科技让平民百姓拥有与自己的肉体与生命不可分的生产核心元素：知识，人类社会才脱离了剥削式的君主专制，逐渐的迈入以人民意志为依归的民主法治。

中国大陆在1980年才开始逐渐脱离暴孽帝王专制下的农业帝国。中华民族的幸运是在三个小地区（台湾、香港、新加坡），二次战后开始进入了知识性的商业社会。政治体制与社会结构有了彻底的转型。香港与新加坡是城邦，社会结构较为单纯，进入商业社会较为容易，台湾是个具小而微的完整国体，必须艰辛的走完完整的社会与政治转型。

大陆有世界上发展最完备的农业帝国，也是转型最艰难的土壤。社会制度与经济结构息息相关，制度的形成本来就是辅助生产模式的效率，让全体人民得到更好的福祉。就是残暴的帝王专制也是农业社会的最佳运行体制。如何从一个与生产科技脱节的社会体制，转型成为符合生产科技的体制，问题核心在相关知识的普及与制度结构的调整。

这个问题是我过去20年的学术努力方向，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清晰的思路。我的课【商业社会与现代中国】在浙大开了五年，清华开了四年。慢慢有了一点清晰是思路。其中的思维漏洞与资料欠缺仍然十分严重。遭打挨骂是必不可少。